Page 7 - 银生文化2016年第6期（总第68期）

·劫 杀·三月雨

的车吧。” 派一个精干的人，还是一个头脑简单，忠诚可
卯站长吓了一跳，连忙对手下说道 ：“你们 靠的人时，他对卯站长说会吃饭，会干活的就行。
看着面前这人，想这个卯站长还是会干些事的。
跟着我和特派员，出发！”然后，匆匆忙忙跨上
吉普车。 卯站长带着保长去指认参加红军走的家属
后，有人为蔡辅国在被绑着的萧凤香面前支起
中午，太阳毒辣辣地照射着小帽垴村。村 一个行军用的躺椅。蔡辅国躺了上去，拿起照
民们吃过中午饭，由于庄稼正在成长，难得有几 片细细看了起来。
天的农闲，村人或在家里或在村口讨论着红军
几天前从村子里经过的事。当红军来时躲难去， 这张照片是黄埔军校四期步科七连毕业时
红军走了又回来的张保长出现时，谁都没有了话 的合影，照片的主人是赵尔成。当年，他和杨
语。张保长其实已经知道村子里哪些人跟着红军 正元、赵尔成五华中学毕业后，杨正元由于受
走了，哪些人分了他的粮食，心里恨得不得了， 到中共地下党的委派，留在昆明进行党的事业，
但昨天之前，他还在远处避难，等他回来，他收 最初，赵尔成则一心投考广州的黄埔军校。蔡
买的人已经把这些情况都报告了他。他恨得把牙 辅国则举棋不定，当白茵明确表态不会嫁给他
齿咬得脆响，正想着如何对这些人下手，就见村 时，他却把气撒在杨正元身上，三人最终不欢
里乱了起来，听人喊，说进出村子的路口已经被 而散。一气之下，他和赵尔成进入黄埔。他至
一些大兵封死了，整个身体被吓得筛糠一般抖了 死都能记得，照片右上角的断痕，是当时自己
起来，他还以为红军又来了，当得知来的是国民 去取照片时不慎折坏的，那天还被赵尔成打了
党军，大喜过望，连忙找到蔡辅国他们，并且， 几下。
直接把他们带到萧凤香家。
他俩黄埔毕业时，正赶上各地军阀们为了
蔡辅国拿出照片，看着萧凤香，问 ：“这张 取悦蒋介石，纷纷要求派黄埔军校的毕业学生
照片的主人是谁？” 去自己的军队。他们俩人进入云南出去的朱培
德部队任少尉排长参加了北伐。赵尔成军事才
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看也不看照片， 能一下子充分展现出来，几场战斗下来，已经
说 ：“我怎么会知道？我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 干到少校营长，而他，仍然是少尉排长。他知
这是什么东西。” 道赵尔成十分倾向共产党，而赵尔成每次打仗
都是这些共产党人为他撑腰，这让他心里十分
声音清脆泼辣还有一股刺，蔡辅国抬眼看 不快。后来，蔡辅国改弦易辙，在一位同学的
了一眼萧凤香。这人或许由于营养不良，看上 指引下，进入军统，这让他有了展示才华的机会，
去好像还没有发育，声音却这么咄咄逼人。 国共分裂后，蔡辅国在军统中的地位迅速提升
起来。
蔡 辅 国 对 手 下 说 道， 我 们 在 此 住 上 三 天，
每天杀二十个男人，直到有人交出这张照片的 让他和赵尔成彻底决裂的，是一个赵尔成
主人和全部红军伤病员才停止，男人杀光了杀 被牵扯到共产党的案子。蔡辅国要赵尔成承认
女人。 自己 是 共 产 党 的 事 实， 但 赵 尔 成 死 活 不 承 认。
当时赵尔成身边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捕，赵尔
那个带兵的队长答应道 ：“是！长官！那我 成在上司的担保下，才从军统的监狱出来，但
就从有参加红军了的人家杀起……”

蔡辅国答应道 ：“好！”看着这个壮实、有
些呆头呆脑的队长，想起昨天卯站长问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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