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 - 银生文化2016年第6期（总第6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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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芹·王潇跃
水芹
◆王潇跃【女，哈尼族】
一 听 着 两 个 孩 子 磨 磨 蹭 蹭 地 起 了 床， 打 开 灯，
稀里哗啦地穿衣服，刚上一年级的小虎嘴里
冬天的夜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锅，星星月亮 嘟嘟囔囔埋怨着，大冷的天要去上学，他真
在铁锅里不断翻炒着，黑暗之中坚守着一些 是讨厌透了。燕子倒是利索，早早梳好头发，
秘密，却又从天边掀开一丁点儿的光亮。雾 提起放在屋里煤炉上的热水壶哗啦啦倒出水
气沉沉睡在山谷间，天光在半明半暗中揭露 来洗好了脸，再扭了一把毛巾递给弟弟，他
着一些关于响水镇的故事。 胡乱擦了一通，又把毛巾递给燕子。燕子端
着盆走出屋外，哗啦一下把水倒在地上。冬
响水镇是在水芹的呼唤声中醒过来的。 天的热水倒在地上格外地响，倒是把里屋的
“燕子，起床了！”水芹朦胧中拿起放在 水芹吓了一跳。水芹回过身看还在熟睡的大
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六点整。她单手撑 军，大军昨晚很晚才回来，这会儿睡得正香呢。
着身体，抬起头对着外屋喊道。外面没反应，
她 又 喊 了 一 声，“ 燕 子！ 小 虎！ 上 学 要 迟 到 “衣服多穿点，”她压低了声音说。
了！” “知道了，穿着棉衣呢。”燕子在外屋说。
清晨六点多，外面天都还没有亮呢，两个孩
外屋两个孩子听到水芹的喊声，不情愿 子一大早就得去读书，也真是苦了他们。真
地从被窝里伸出头来，“听见了！妈。” 是人生有三苦，读书赶马做豆腐。
屋子是一间并不宽敞的小平房，分为里 磨蹭了十来分钟，两个孩子终于出了门。
屋外屋，两间屋子不过是一道门之隔，里屋 水芹又躺下继续睡。
是水芹和丈夫的卧室，外屋是两个孩子的床
铺和简易的客厅。水芹用手支着身子，侧耳 被窝里的手伸过来，在水芹胸前一阵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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