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 - 银生文化2015年第5期
P. 11
·扯脚·三月雨
在纸条上写到“去老地方水墨轩嘎！”李媛媛看完， 是过去钱宝贵给张市中讲的一个故事 ：一匹马跟一
轻轻点了一下头。水墨轩是他俩经常集会的地方。 头驴相恋了，马说：“俺爱你！“驴说：”俺也爱你！”
马说 ：“你亲我！”驴说 ：“不行，俺娘说了，驴唇
这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小时候和钱宝贵 不对马嘴！”本来，这是过去钱宝贵听来的一个故事，
一起长大的长虫二，其实老早就暗恋着钱宝贵，只 有次讲给张市中的，想不到张市中现在居然把这个
是后来忽然钱宝贵和张市中结了婚，也就只好压抑 故事转了回来。
住了萌动的春心。五大三粗的长虫二下岗也几年了，
一直没有正当职业，也不知他是靠什么来路过日子 钱宝贵读过高中，文字功底还是有的，对张市
的，也不干啥，有时在钱宝贵家食馆一坐就是一整 中的来信，她已经开始感到了不安。这时，又传来
天，从长虫二的眼神里，钱宝贵读出了长虫二的心 书记在城里包养有女人的传闻，而且这传闻好像除
思。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不假。夜里， 了和明堂书记本人不知道人家在议论他外，其他人
长虫二不知怎么地就把那个门给弄开了，钱宝贵正 都知道了。这使得钱宝贵更是不安自己的男人会不
睡得迷迷糊糊，发现一个干劲十足的男人开始摸她 会也跟和明堂一样有问题。
的胸。自从张市中去读书后，她一般是和衣而卧的。
她感到那是一双十分粗糙的手在抱着她，她甚至有 有个干部来吃饭，大言不惭地向钱宝贵透露了
了一种快感，但接下来却把她的某个地方弄得酸痛。 一些消息，说其实张市中早就回到了县里，据说在
张市中是不会这样的，她彻底醒来，忽然拉开雪亮 城里和一个美女同居在一起。钱宝贵大怒过后又觉
的电灯。 得不可能，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赶到县城里来了。钱
宝贵和在她家打工多年，几乎成闺蜜的女工来到县
长虫二语无伦次、饥渴万般地说 ：“贵……我爱 城，才发觉去哪里找张市中？两人沮丧起来，钱宝
你，我爱死你了……！”钱宝贵看到长虫二射向她 贵埋怨闺蜜光想着带着硫酸要把张市中的那个女人
身体的眼光像两只大绿苍蝇一样脏。 给毁了容，就是没有探明白张市中到底住在哪里？
闺蜜忽然开窍，到电话亭打电话回去，两个小时过
钱宝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长虫 去了，竟然探出了传说中张市中和那个小姘头住的
二，骂道 ：“住口，你这臭嘴。” 地方。
长虫二死皮赖脸地说 ：“贵，你亲烂我的臭嘴 这里竟然不像是很普通的出租房，几件白色的
吧！” 连衣裙挂在门口。不知是怎么回事，看到那个门口
的那一双男式皮鞋，钱宝贵认准是张市中的。
钱宝贵一巴掌过去，长虫二一对门牙落在地上。
一星期后，张市中听说发生了这件事。后来， 钱宝贵几脚踹开了门，想不到在里面的竟然是
长虫二被派出所抓了，强奸未遂，被判了 3 年。 那个年纪很大的乡长，另一个是可以做他女儿、在
乡政府大门口榕树上的长尾雀又出了一窝。钱 城里开服装店的少妇。这一切，把钱宝贵搞傻了，
宝贵心想，张市中离开怕是快有两年了，也该回来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里见到的是一直去照顾自己生意，
探亲了吧，心头想着，巴望着。 却两年都没有付伙食费，总是那个秃顶的老头、一
可是，从此，张市中不再回家了，就像人间蒸 本正经的乡长。
发一样，假期也不回来，钱宝贵去问乡政府，政府
领导说怕是学校组织去边疆考察两个月，接着就该 钱宝贵满眼春风百事休，比当事人还奇怪。一
回来上班了。钱宝贵心里焦急，也不知是真是假。 下子吓得不轻，她压根不想是这个怪物一样的人，
下午，钱宝贵收到张市中写来的一封信，信中内容 也不想跟这个怪物一样的干部结怨，正不知所措地
2015·5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