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光

——漫湾镇漫湾村中山箐走笔

◇ 周凤君  文/图

中山箐秋景
 

2014年8月20日至27日，云南省茶业协会、昆明民族茶文化促进会会员，致力于云南普洱茶历史、古茶山历史、茶马古道研究的女作家詹英佩在县委宣传部新闻工作者的引领下，深入漫湾镇安召、温竹、漫湾、文冒等村，沿无量山东坡考察古茶山历史。笔者有幸全程陪同，便学着詹英佩老师“用双脚去丈量这块土地，用心去感受这块土地”，用稚嫩的笔力记下我的所见所闻。

   

中山箐是漫湾镇漫湾村中山、岔河、垭口、棉花岭四个村民小组的统称，坐落在无量山东坡，幅员面积6平方公里；有汉族、彝族村民200多户、500余人。这里的景致秀色可餐；这里的民风淳厚朴实；这里的人民勤劳能干；这里的希望犹如金子，大放异彩……
 

秀色可餐的景致
 

中山箐的山是无量众山的一小部分。崇山峻岭间，可见无量山自然保护区长满胡须的古树；无量山头的长臂猿一打鸣，老一辈心里就有了底：过不了两天就要下雨了。
 

中山箐的山，高深莫测。一眼望去，轻易就能登得了顶，真正走起来，佝偻着脊背走上半天，往上看山头，还远远的冷静地伫立着，扑闪绿色的眼睛，从迷离的云雾里看着你。
 

仙人石
 

垭口组村民在一个山梁子上建盖了活动室、观景台。观景台简朴可爱，往远处可以看到云县的山、澜沧江的雾、以及中山箐散布在山坳里的小村庄；站在高处，可以看见云雾从山脚慢慢冒出，悠悠升腾；山上的树木散发着湿润的气息，树不多，但长得清秀可人。
 

中山箐的奇石、清泉随处可见。造型奇特的大石头，都是自然形成。水多，小的成沟，小沟从高石上吊下来成小瀑布；大的成河，河水从巨石中涌出，欢快地亲吻河岸嫩草。从河里汲一捧清泉，沁凉从掌心蔓延到全身，爽心惬意。平缓的河道上，水波倒映着蓝天，水底朴实的卵石也偷偷露出脸膛。圆方各异的石头躺在羊肠小道上，羊的粪球犹如黑色的珍珠，满道散落，摩托车在乱石道上醉态行驶，煞是刺激。
 

一路走来，中山箐一切都透着浓浓的自然生态气息。
 

传奇故事的部落
 

龙背仙人石、龙头神树、飞虎队坠机北左山，中山箐的传奇故事，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讲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
进村的公路上，有一块上万吨的大石头，石头被几个小石块抵住，仿佛要倾压下来一般。路就在大石头底下，我们几人走过的时候都心惊胆战。
 

中山之行的向导、垭口组组长杨志祥告诉我们：你们放心的走就是。这块龙背仙人石几百年来一直稳如泰山，从不曾动摇过半寸。这块大石有来由，传说有一年澜沧江发了大水，龙背负了两个仙人去治水，刚到中山箐地界，公鸡打鸣，天亮了，龙和仙人都化为大石，永远留在了中山箐。村民认为龙背仙人石有灵气，平时都到石块下烧香祈福。我问：这个大石头仙人叫什么名字？杨志祥抓抓后脑勺，摇摇头。我的导师静观默察了一会儿，脱口而出：姜姗！我好奇地问：老师，你怎么认得？导师说：你看，大石头上长满仙人掌和野姜苗。这个姜姓的仙人，姗姗来迟了。
 

姜姗仙人旁有一户人家，粗壮的核桃树从大石头缝中生长，核桃树下，偶尔钻出的无量山乌骨母鸡咯咯咯叫唤不停。
 

阿娘左大茶树真大呀（李世华  摄）
 

垭口小组后山有一株神树，长得郁郁葱葱，树龄估计在几百年以上，远看平平无奇，走近树根，顿时惊叹，树根竟有一龙头！细看之下，龙头上端端正正的长着龙眼！树下有一股水流，长年不断，老人们都说是龙吐水。杨志祥介绍，此树是一棵神奇的龙树。以前是一株铁核桃树，后来竟然长出了四个树种，现在四种树已经合并长成了一棵大树。树冠可见核桃树、黄泡果树、大青树、榕树四种树叶。四树长成一株，预示我们中山箐人是龙的传人，团结和睦、共同发展、共同致富。
   

抗日战争时期，美国飞虎队的运输机被日机击中，坠毁在中山箐北左山上。据村上目击者回忆：飞机坠落后，起火燃烧，弹药爆炸声轰轰地响个不停；飞机上的人全部死亡，人样都看不清了。飞机掉下来后，由当过国民党兵的黄金锏报告了设在林街的国民党电台，电台向上做了报告。一个月后，来了两个黄头发、蓝眼睛、高个子、身上长满黄毛的美国人，同时还有一个中国通司……青山埋忠骨。他们把飞行员的尸骸安葬在飞机掉下来的地方，用英文和汉字刻写碑文。如今，碑石已被落叶掩埋，碑上的文字也模糊不清。但这段发生在小山村里的历史故事被老一辈口口相传流传至今。
 

山珍如星的村庄

中山箐人勤劳能干。他们在坡度60多度的山坡上种植成坡的苞谷，已经硕果丰实，让人感叹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中山箐主要农作物就是苞谷，面积达1800亩，主要用作饲养牲畜。随行的小组长杨志祥到自家地里扳来新鲜的苞谷，傍晚到家时为我们来了一餐有烤、有煮的苞谷“盛宴”，苞谷的甜香让我们回味无穷。
   

中山箐的核桃树也比较多，村民房前屋后都是挂满果实的核桃树。路边核桃树已经开始往下掉果实，一路走来，我们边捡边吃，解了嘴馋。核桃树是中山箐人的“发财树”，家家户户都在种植，种植棵数突破 2万棵，2013年产量70多吨，为村民带来了60万元的可观收入。2006年，景东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副局长罗忠华到中山箐村民家中走访，感叹说：“我一年的工资比不上你家的那几颗核桃卖的钱，看来我没有你家核桃树会挣钱。”如今，漫湾镇党委政府正在探寻林下经济发展新路子，发动村民在核桃树下种植花魔芋，核桃树下的空地得到了利用，到收获季节，农副食品加工厂来收购，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牛、羊、猪养殖在中山箐比较普遍，每户村民家里或多或少都养着黑山羊、黄牛、猪等牲畜，单垭口小组就养有山羊700多只。刘孙贵是岔河村的一个腼腆的年青人，自己投资60多万元建成一间牛舍，肉牛养殖总数达30多头，每天砍一拖拉机野芭蕉假茎叶作饲料，至今已出栏10头肉牛，获利12万元。小伙子邀请我们去参观他家的牛舍，听到杨志祥夸赞他家养牛头数最多养得最好时，他羞涩地笑了。中山小组杨光伟家饲养黑山羊70多只，只需一个劳力放养，平时补喂少量的玉米和食盐，一年出栏20多只，收入突破2万元。阿娘左自然村李树生家养有30多头猪、50多只羊，家里种玉米当饲料，每年有足够的玉米喂养牲畜，年收入高达3万元。中山箐村民的屋前屋后跑满无量山乌骨鸡、旱鸭等家禽，地里的虫子、路边的草籽喂得家禽膘肥健壮。好客的村民宰上几只生态壮鸡，配上鲜核桃仁，用无量山泉水一煲，造就了汤鲜肉美的鸡肉，咂一口香汤，那鲜醇叫你飘飘欲仙……
 

茶叶在中山箐更是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中山箐的茶多为古树茶，据詹英佩老师测算，阿娘左的古茶树树龄在800年以上，高达10多米，180厘米粗的树身满布青苔。站在茶树下，抬头见嫩茶芽漏下斑驳的光点，树下堆积着厚毯似的落茶叶。中山箐的农户比较讲究，制茶不沾地，泡出的茶总是很干净，连茶艺专家詹英佩都对此赞不绝口。虽然中山箐有很多古茶树，但由于茶叶价格低，茶农除了采摘自家饮用的少许茶叶，其余精力都放到了核桃、养殖等方面，古茶树疏于管理。如今，茶叶专家和茶贩的到来，为茶农带来了经济效益，许多茶农都把自己家的古茶树出租给茶叶加工厂，收入甚为可观。
 

神树龙头
 

中山箐的竹子也是一景，才到半山腰就可以望见一丛一丛的翠竹。竹子给老百姓带来了实惠，“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笋是山上的珍馐，中山箐的笋多，村民们自给自足的同时还可以采到集市上卖钱。8月，中山的苦笋还在源源不断的拱出地面，农妇们逮到闲时就去采摘。苦笋微苦，一般人家采回来切片晒干，称为黄笋，食用或出售。阿娘左的山道上，一位妇女背着一大竹篓刚采的新鲜竹笋，攀谈后得知，她家有60多棚竹子，每年可采6次，一次采笋可制笋干15斤，按市价每斤25元计算，年收入2000多元。清炒笋干加木耳是景东红白席“八大碗”中一道少不了的美味佳肴，市场上对笋干的需求一直攀升，中山村民在享受美味、制造美味的同时，也用自己的勤劳为美好的生活添砖加瓦。
 

淳厚朴实的民风
 

中山箐民风淳朴，中山箐人热情好客。
 

只要你走进中山箐村民家中，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不管有没有忙农活，他们都会端出核桃、点心，泡出茶水招待你，会吸烟的还为你递上竹烟筒，农活再忙，主人都会坐在旁边陪你闲聊，百聊不厌，潜移默化地给你展示了山里人热情、淳朴的高贵品格。
 

有一次，垭口组组长杨志祥载化肥回家，山路颠簸，掉落一袋，第二天去找，化肥还在路边静静地躺着。路不拾遗的古风在中山箐并不鲜有。杨志祥对中山箐村民邻里和睦、团结互助的精神大加赞赏：“我们小组开会，村民都是按时按点到，有纠纷也能快速解决，我们小组手机塔梁子上要建观景点，征地的时候进行得很顺利。”
 

垭口小组的观景点建成的一栋瓦房是彩票公益金赞助的。杨志祥积极争取到资金后，得到村民支持，在山包包上开出了一片平坦的场地，建起了一幢平房，视野良好，可以俯瞰中山箐，还能看到云县的山峦。他说：“我筹措资金建成这个观景点，因为我爱我的家乡，希望它变得更美更好。”我们能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中山箐人对家乡诚挚的热爱。
   

中山箐是藏在大山里的村庄，进村的道路是泥土路，雨天连步行都难，14公里的路要1个小时车程。交通条件不好，但村民们思想并不闭塞，在中山箐，适龄儿童都会送到漫湾镇中心完小念书，读书的路途漫漫且艰难，去念书的孩子都要住校，年龄小的孩子生活还不能自理，家长就直接和孩子一起租房子住在镇上，吃住和孩子一起，大人们心中都有让孩子读书“走出去”的思想。在这么一个偏僻的设施比较落后的山村，这种重视教育的精神也着实让人感动。
 

依依不舍走出中山箐，回头望去，仍旧是那么朴实美丽，像藏在蚌壳里等待被发现的珍珠一样，每一景、每一物、每一人都透着活生生的坚强不屈的气息。是金子总会发光，相信通过党委政府、村组以及社会各界的努力，中山箐一定会被发掘，从而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