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 - 银生文化2018年第6期（总第80期）

羊皮褂子·木 森

用什么方法，什么语言才能说服队长呢？ 但那也是一种轻巧活计呀！再说，我以前放

生产队长阮文财听完付华萍一把鼻涕、 过羊，还可以教她怎么放羊呀！想到这里，
一把眼泪的请求，心里也感觉到不是滋味。 她心里笑了。抬起头慢慢地说道 ：“队长！
梁菊花正是读书的年龄，如果不是他们家 感谢你对我们家菊花的照顾，我替她谢谢

的家庭条件特殊，又怎么会让她停学呢？ 你了！”
但是，要安排一个轻巧的活计给她做，一 梁菊花跟在母亲的后面走到羊圈门前，
时间他也有点犯难了。他的脑海里把生产 付华萍用手抽去了门栓，将一群山羊从羊圈

队里的活计种类过了一遍，同时，也把女 里放出来。梁菊花第一次嗅到了羊粪的臭
人能做的活计过了一遍。在这也觉得不妥、 味和羊身上的腥臭味，她不由自主地打了
那也不妥的活计种类中，他突然想到了一件 个喷嚏，后退了两步，这就是她第一次见

事。那就是为了响应大队的大力营造农家肥 到山羊的感受。母亲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的号召，生产队将要去买一群山羊来饲养， 然后举起羊鞭，在一只山羊的身上抽打了
营造农家肥的事情，而且两天后就要去买 一下，一群羊离开了羊圈，在路上奔走起来。
羊了，但是看羊的人还没有确定。他装作 她默默地跟在母亲的后面，一直到了放羊

很为难的样子，对付华萍说 ：“付老师！你 场也没有说一句话，母亲却不断地给她讲
到我们生产队落户也十多年了！生产队里 放羊的方法，这是她第一天放羊。就这样，
的活计的确没有一样是轻松的，十五岁的 梁菊花从十五岁开始就成为了放羊姑娘。

年龄男孩子是不算小了，能做大人的活计 一天中午，梁菊花放的羊群，遇到了半
了。但是，你女儿嘛年纪的确小一些，轻 坡生产队的李成福放的羊群。两群羊相遇
巧活计的确难找。我们生产队两天后将要 后，两只领头的公羊一见面就打斗起来。梁
去买一群山羊来饲养，放羊的人还没有确 菊花放羊才几个月，她还没有见到过山羊

定，不知道你女儿她愿不愿意放羊，能不 打架的样子。两只公羊抬前脚用羊角猛力
能把羊看好呢？”付华萍听到要给女儿安 相撞，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她感觉到那
排放羊的事，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一个 是一种力量的较量，一种智慧的博弈，显

女孩去放羊，的确是有些不妥。自己小的 得很兴奋，也感觉到很好看。就在远处跟着、
时候假期间也曾替父亲放过羊，那羊一天 看着，没有去撵开公羊的打斗。半坡生产
不停地在山上跑着，人也只能跟着走。特 队的李成福更是不去管那两只公羊的打斗

别是羊发情的时候，公羊和母羊交配的场 的事情，他选择了个大石头坐下，慢慢地
面更是频繁，这会不会影响女儿呢？转念 抽着老草烟。而那两只公羊却打打、停停，
一想，我当时也没有被影响呀！想到这里， 停停、打打，一直打着架。人们常说拷牛角，

她觉得也好像不对，那公羊和母羊交配的 震牛头。羊可能也是一样，长时间的打斗，
场面多少年不还存在自己的脑海里吗？想 在羊角与羊角的相撞中，羊的头也被撞昏
到这里，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但是， 了。两只公羊从坡头一直打到了半山腰的一
女儿不放羊，又能做些什么活计呢？她自 个小崖子上，只听到啪的一声清脆声，一

己也想不出来。放羊，虽然整天都要走动着， 只公羊突然间消失了。梁菊花看到一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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